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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谷子确实姓石。谷子的妹妹若在那场屠杀中侥幸存活,按照年纪,她的孩子确实也该如苗苗一般大小了。苗苗会不会就是谷子妹妹的亲生女儿?
当天晚上,李承霖便通知秦时元,根据现有的信息,着力寻找王老三夫妇的踪迹。同时,还调遣了暗卫,要他们守护苗苗的安全。
在宅子里住了两日,第三天,江辞和李承霖一大早便回了宫,提前准备着。
一来是为了吕淑妃的庆生事宜,二来是为了北姜使臣到访。
这一次,北姜不仅派来了使臣,就连怀意公主也亲自来了。据说怀意公主是北姜第一神射手,不爱红装爱戎装,还有着沉鱼落雁之容。别说是东越百姓,就连李承贺也十分好奇怀意公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说来也巧,北姜公主到访之日恰好就是吕淑妃的生辰,也难怪李承贺十分重视,借着招待外国公主的契机,为吕淑妃添光加彩了。
大殿内举行盛宴,摆满了各式美味佳肴,帝王嫔妃齐聚一堂,大臣们恭敬地守在殿外,等候着使臣到访。
辰时,北姜使团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终于走入了大殿。
为首的红衣女子花容月貌,一双狐狸眼更是魅惑得过分,可见传言不虚。从她进入大殿以后,太子李琮的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既是在东越的地盘,怀意公主也不好不入乡随俗,但她代表着北姜,因此隻略微行了个不大也不小的礼,倒是十分合礼数。
李承贺挥了挥手,朗声道:“北姜使者远道而来,一路上想必舟车劳顿,朕略备薄酒,为使者接风洗尘。”
“多谢越帝。”
北姜使团顺利入座,司乐房的宫人们便一个接一个地走到殿中,丝竹声起,大殿内瞬间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尚仪局的宫人们都去大殿迎宾了,萧瑟无比,只有几个小宫女在打扫着卫生。沈轻吟独自一人坐在琴房里,心绪缭乱地拨弄着琴弦。
她是司乐房的司乐,整个内宫没有比她琴技更好的人,也找不出比她更好的歌喉。他国使臣来访,这么重大的场面,自是少不了赏赐,可李姝偏偏不让她去表演,隻让她待在司乐房,哪儿也不许去。
她用手撑着下巴,揣测着李姝不让她去表演的原因。
半晌,才自言自语道:“难道说,她……不想让我抛头露面?更不想让那么多人对我品头论足?”
她觉得这便是正确答案,所有的烦闷一扫而光,她轻笑了一声,沾沾自喜道:“我就知道她心里是有我的,她喜欢我,在乎我,所以才不舍得我抛头露面。”
不过,沈轻吟一直想不通,李姝经常传她去长乐宫,缠绵床褥时,嘴里总含糊不清地唤她“阿吟”,还让她唤她“姝儿”,可见她是喜欢她的。但是,李姝又像是不愿看见她一样,总把眼睛蒙上,就连与她云雨时也不肯将丝巾从眼睛上取下。
当真是两相矛盾。
罢了,公主的心思谁又能猜呢?想来想去也只是徒增烦恼,还是琢磨着怎么讨好她要紧。
沈轻吟抿了抿嘴,继续苦练着新曲目。
宴会已进行了大半,本是一片祥和景象,岂料怀意公主却突然站了起来,向李承贺行礼道:“陛下,我自小洒脱惯了,隻觉得殿内约束,看这些歌啊舞啊也是无趣。东越的酒当真是醇香,我喝了几杯酒竟觉得手痒痒,忍不住想起在马背上拉弓的场景。听闻东越人才济济,不如去校场上比划比划,总比一直干坐着要自在多了。”
李承贺何尝没听说过怀意公主神箭手的称号,总不至于自讨没趣,不过她远道而来,是客人,东道主岂有扫兴的道理。
略微思索后,他道:“也好,今日气候不错,正是适合在校场上操练的日子。”
于是,一众人马又风风火火地前往校场。
到了校场,李承贺巡视了一下场上众人,却没有发现徐斌的影子,便佯装随口问道:“怎么不见辅国将军?”
“陛下忘了,辅国将军立了大功,陛下准了他三个月假期,他昨日便启程回乡了,只怕还有些时日才能回来。”
内侍的这句话无疑在扫李承贺的颜面,李承贺的表情滞了滞,在场的人都不再说话了,场面一度十分沉默,李承霖见状,不由得轻笑一声打趣道:“瞧瞧,北姜使者到访,皇兄都高兴过头了,倒把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给忘记了。不知道皇兄还记不记得,今天是谁的生辰啊?”
吕洛儿读懂了如今的场面,李承霖又主动点她,她岂有不识趣的道理?立马凑到李承贺身边,娇嗔道:“陛下只顾着招待使臣,怕是早就忘了今天是臣妾的生辰呢。说好的要给臣妾一个惊喜,可不能糊弄臣妾。”
李承霖为李承贺打了圆场,顺便还转移了话题,他脸上的表情总算缓和了些,笑着说:“朕一言九鼎,答应你的自会作数。”说罢斜睨了那内侍一眼,其中含义不言而喻,内侍颤抖了一下身子,低垂着头,噤若寒蝉。
随着击鼓声落,怀意公主率先拉开了弓箭,将箭矢对准了五十米开外的靶子。西风烈烈,她身上的红衣也飒飒作响,“咻”的一下,利箭离弦,向前发去,一场较量暗暗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