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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哄哄的候诊室,愁眉苦脸的人群,是医院惯有的写照。
美绸的精神还是不太稳定,被其颖强押回去饭店休息。明沛和芸樺去张罗一些生活用品,根据医生的诊断,他可能要住上好一阵子。
建中则到警察局处理后续的肇事问题,欣美留下来陪着雯婷,不仅能作伴也可以有个人换班。
但从昨天下午开始,雯婷一直守着彬宏,整夜未眠。
也不让人替换她。
看在旁人的眼里,除了心疼还有更多的无奈。
「雯婷。」欣美在医院的简易厨房里煮了碗热粥,食物的香味迷漫了整个房间。「来,来吃个东西,这样才有体力。」
雯婷缓慢的摇头:「我吃不下。」
「不行,你一天没进食、又没睡觉,这样身体会搞坏的。」
「阿姨,谢谢你。」她的声音略微沙哑:「我真的不饿。」
彬宏还在昏迷当中,她怎么可能会有胃口?
欣美叹着气,挨着她坐下:「担心是一定要的,但你不吃些东西怎么会有体力撑下去呢?」
雯婷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粥,仍是摇头:「只要彬宏一天没醒,我就不可能吃的下。」
「傻孩子!」欣美不平的嚷:「你这是何必呢?」
雯婷笑了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一脸病容的彬宏,欣美不忍的强调着:「我也有责任,如果我挡着他不让他下山的话,他也不会发生车祸。」
「他下山是为了我,不是吗?」雯婷在脸盆里拧着乾净的毛巾,放到彬宏额头上:「阿姨,人一生中不一定能遇的到真爱。现在我遇到了,就算是犠牲我的生命换回他,我也甘愿。」
「你在说什么!」欣美连忙哧责着她:「在医院里不要乱说话。」
雯婷按摩着彬宏的手臂,轻声的说:「很奇怪,我的母亲为了追求她的幸福抛弃了我,但彬宏则是为了捍卫我的未来而全心付出。所以我要觉得庆幸,能遇到他这么好的人。也要感谢上帝,在他对我关上亲情的这扇门时,同样的为我闢开了爱情这条捷径。」
「你的心思太细腻了,很容易受伤。」欣美感慨的说。
雯婷揉了下疲倦的双眼,边摇着头:「不,是我的心思太复杂了,会让别人受伤。」
欣美噗哧一笑,疼爱的搓着她的头发:「你哦~该说你聪明还是笨呢?只为别人着想的人要说他寛宏大量或是笨蛋一个?」
雯婷被她感染了笑意:「就当我是笨蛋好了。」
「笨女孩。」世风日下,很少年轻人有她这般,欣美不禁露出讚赏的眼神。
「阿姨,我们回来了。」芸樺提了一袋东西进来,后头的明沛也拿了一大袋。
「辛苦了,来,先放这里吧。」欣美忙着把柜子打开,然后拿起了棉被到楼顶晒。
芸樺放好后坐到雯婷对面的椅子上。
「彬宏还是没醒吗?」她顺口问道。
雯婷露出愁眉不展的表情,轻点着头。
「可是医生不是说他只有伤到脚,头部的伤又不严重啊?」芸樺又追问着:「照理说,手术完就该醒来的。」
床上的彬宏脸色仍是苍白的,跟昨天一样毫无起色。
「芸樺,少说几句会怎样?」明沛看到雯婷脸上有着难堪。
「我是实话实说啊。」她无辜的耸肩。
雯婷不自然的附和:「其实,我也在怀疑是不是他不想看到我,所以才不想醒过来。」
明沛认真的否认:「你不要这么想!彬宏他很喜欢你,哪会不想看到你。」
芸樺抱着胸,好以整暇的看着他们俩。
「我想,不只是彬宏,明沛你也喜欢她吧?」她的模样像打翻了整罈酸醋。
「你这什么意思?」明沛的脸色变的很难看。
「你也曾对她告白过啊。」
即然说了出来,芸樺就住不了嘴:「你以为不说就没人告诉我吗?在国外的这两年,我一直很辛苦的守着我们的爱情,但是你却违反了规则,这对我可是很大的伤害欵。」
她难过的抚着胸口:「我不是那种不明理的女人,只要你讲我都可以接受。但这件事居然是我自己发现,而你还装作若无其事,对我来说太公平了。」
她说的头头是道,还义正严词的。
本来她是不想说破的,但她看到明沛望着雯婷的眼神,心里就一阵难受。
雯婷连忙抢着说话:「芸樺,你不要误会了,明沛他是一时昏头才会说那种话,其实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这是真的,若她早点表明立场,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你道歉,我接受。但我要的是明沛亲口对我坦白,而不是偷偷摸摸的暗恋着你。」芸樺不客气的迎着明沛微怒的眼神。
「现在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他的语气变的不耐烦。
「我认为现在是好时机,至少当事者都在。」她扬着头不肯屈服。
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模样,雯婷不知所措的望向门口。
欣美怎么去那么久,这种场面她要怎么应付才好?
「陈明沛,趁着我们还没结婚,把事情摊开来讲。」芸樺手肘抵下巴支撑着头,性感的嘴唇微嘟着:「我可以保证在国外的这两年没和其他男人打波、上床,所以我也相信你绝没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对不对?」
明沛插着手:「当然。」
「那好。」她站起来,走到他前面:「现在当着当事者的面,告诉我你绝不会再对雯婷有其他遐想,也不会有想追求她的意愿。」
雯婷尷尬的别过头,她只能紧抓着彬宏的手。
明沛看了下雯婷,她已表态她喜欢彬宏。
他不该再有不正常的想法,不该放任齷齪的精神出轨继续拖他下水。
「陈明沛?」芸樺不喜欢他的迟疑,这更加深了她的不信任感。
「我」
「你们很吵咧。」突然冒出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覷,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口。
「在看哪里啊?」
发话的人似乎来自床上?
只见彬宏半睁着眼,勉强的扬手打招呼:「嗨。」
「彬宏?!」雯婷喜出望外的唤。「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哦」他稍微动了下:「好痛全身都很奇怪。我的脚该不会是断了吧?」
「没有,没断,不过是骨折而已。」雯婷兴奋的拭着不停流下的泪,边检视着他的手脚:「我都看过了,除了脚和轻微的脑震盪外,没有其他地方受伤我好高兴你醒了」
她好高兴,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老天老天爷真的有听到她的祈祷,真是太好了。
明沛开心的轻拍了下彬宏:「好小子!你终于肯醒了啊!」
疼痛使他皱了下眉:「不要那么大力嘛,咦?芸樺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芸樺笑着走上前:「看你多久没回家,我都回来起码半个月以上了。」
「真的?」彬宏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觉得似乎去很远的地方旅行才刚回来。
他想把眼睛睁开,但它还是不听话的只睁了一半:「嗯,真是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
「很累哦?」芸樺关心的问。
一旁的雯婷紧张拿着毛巾擦着彬宏的额头。
「还好。」彬宏回答着,但他的双眼却是瞅着雯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