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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14

 

咚……

咚,咚……咚……

黑暗中,兰朔悄无声息地站直了身体。

谢怀月临走时说过,这座房子里有他留下的结界,和当时的越野车一样是一座安全屋,看来外面的东西还是不能突破这层保护,否则它也不会这样故技重施。

他还记得谢萦当时那种鬼画符一样的图案,但那种黄符大概只有她来画才有效。不过,此刻似乎还没有到必须让她出面的时候,有别的方法尚可一试。

——这间房子的入户门灯装的是荧光灯管。

因为不够节能,这种灯管在城市里已经基本淘汰了,但是在农村还有一些。和护眼的led不同,荧光灯管利用低压的汞蒸气放电来发出紫外线,光谱非常接近太阳。

他记得谢萦说过,鬼怪都很畏惧天生火。

穿过客厅的时候,兰朔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响动,直到停在门前,按下墙上的开关。

门外荧光灯管“啪”地一声齐齐亮起,那个沉闷的敲门声几乎是应声而止。

同一时间,打火机点燃了手里的蜡烛,他平举着燃烧的烛台向防盗门的猫眼凑近。

如果“它”正趴在猫眼外面,试图朝里面看的话……

隔着一扇不锈钢防盗门,外面的东西不出声,兰朔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周围立刻安静下来,风偶尔卷过时的呼啸声也显得非常模糊,只有融化时的蜡油一滴一滴地落下,散发出一股燃烧的气息。

一秒……两秒……十秒……

半分钟。

有很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一下一下,踢踢踏踏的,好像朝更远的方向去了。

烛台已经烧尽,寂静的客厅再次重归黑暗,那个敲门声也彻底消失了。

时钟已经指向凌晨一点,兰朔面无表情地活动了一下手臂,感觉现在自己真的是被吓出来了,刚经历过这么一幕,除了睡意全无之外,心情居然还算平静,还有闲心走回卧室看一眼谢萦。

结果她抱着只枕头睡得正香,一条腿已经伸出被子外面,显然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根本一无所觉。

这女孩平时睡眠质量就很好,今晚还喝了酒,别说是有人敲门,估计外面打雷都震不醒她。

兰朔把被子扯回来给她盖好,反正一时半会也睡不着,索性在床边坐下,一条腿搭在地上,在黑暗里继续漫无边际地发呆。

会被类似天生火的光吓走,看来外面的东西应该是鬼怪?它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天,又在今夜上门,是因为知道谢怀月已经离开了吗?

门外装了监控摄像头,视频是存储在sd卡里的,明天倒是可以取出来看看。但他也并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一张惊悚的鬼脸,或者其他差不多糟糕的东西。

……等等,如果真的是鬼的话,摄像头能拍得出来吗?

这些疑问总归都要等谢萦醒了再跟她商量。兰朔低头,看着女孩熟睡的脸,忍不住上手捏住她脸上的软肉,想掐两下:“叫你喝酒!还一次性喝这么多,外面鬼来了都不知道!”

不过现在再想起她今晚种种言行,好像也不像当时那样气得头疼了。

兰朔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左看右看又怎么看都觉得可爱,于是最后手下劲力一松,只蜻蜓点水地捏了捏:“算了,这次不跟你计较。”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很急促的咚咚声。

再一次有人敲门,只是这一次已经不再是那种不紧不慢的闷响,而是正用力地砸着门。

一晚上接二连三有这么多卧龙凤雏,兰朔得深深吸了口气才压住火。他刚站起来,就听见外面响起了一个男声,高喊着:“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人声?

那声音吐字清晰,情绪也急促,和那天雪地里模糊的“开开门哪”完全不同,而且听起来居然有些熟悉,兰朔本来已经在摸枪上膛的手登时顿住。

“有人吗?有人吗?”砸门声一顿,外面的人又试图去摇晃门把手,只是防盗门的门把手怎么可能是晃得开的。

这时另一个女声急道:“这家有人呀,是两个挺有钱的小年轻,我晚上还来给他们送饭呢!”

兰朔微微屏住呼吸,从猫眼里看出去。

在白亮的灯光下,门外正站着一男两女三个人,其中一个赫然是给他们送饭的豆腐店大娘,而为首的男人正连声叫道:“有人吗?开一下门!我是警察!村里派出所的!”

防盗门打开,照面的瞬间,双方都吃了一惊。

“是你?”

“是你?!”

半夜砸门的男人,分明是他们几天前在森林里遇到的那个骑警队长,叫额日木图。

他正举着一本警官证,神情看起来非常焦急,显然是在风雪里奔波了很久,即使带着很厚的老式雷锋帽,眉毛和发梢上还是已经积了一层雪花。

显然没想到开门的人会是他,额日木图也愣住了,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在村子里租了房子,暂住几天。”兰朔单手插在大衣的衣袋里,不动声色地把枪往深处推了推,微笑道:“这么晚了,你们有什么事?”

额日木图拿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他看:“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看到过这个女孩?”

那照片像素不高,上面是个七八岁的女孩。穿着件粉色的羽绒服,头上戴着只黄色蝴蝶发卡,穿着长相很普通,但皮肤健康红润,一看就那种是被家人精心照顾的孩子。

兰朔把手机递还给他,摇头道:“没有。”

这时他注意到,这几个人看着他的表情似乎都有些怪异。尤其是那个女人,眼睛肿着,一看就是刚哭过,头上帽子也戴歪了,应该是急匆匆从家里冲出来的,已经根本顾不及这些。

老警察追问道:“真的没有?”

“没有,我们今晚都没有外出过。”

女人急道:“可是妞妞的发卡就在你们家的门外面呀!”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房门外的雪地里,果然孤零零躺着一只黄色发卡。

发卡显得有些旧,正是照片上女孩戴的那一只。大概是已经落在这里好一会儿了,上面已经积了一层雪花。

一瞬间许多个念头划过脑海,兰朔沉声开口:“这个女孩是走失了吗?”

闻言女人又急得要掉泪,抽泣得话都说不连贯了,额日木图按了按妻子的肩膀,替她解释始末。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妻子娜仁给妞妞煮了个荷包蛋,让她上床睡觉,然后就去厨房烧水了。前后也就五六分钟的工夫,结果娜仁再回来的时候,发现门大开着,而妞妞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娜仁以为她是去院子里了,结果怎么喊她也没人搭理,赶紧叫上额日木图一起出来找。

娜仁哭道:“这孩子连羽绒服都没穿呀!”

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失踪三个小时,已经足够让监护人急得发疯,更何况她是穿着单衣出门的,在这个天气里随时都有冻僵甚至冻死的风险。

这个村子总共就几百户人家,民风也淳朴,家家都沾亲带故。额日木图夫妇在村里到处叫人找人,已经惊动了不少人,此刻远处已经隐隐有一些房子亮了灯,豆腐店的大娘也是跟着一起出来找孩子的。

村子没有多大,可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散开,搜到现在一无所获,直到来到这座小院前,门前的入户灯大亮着,雪地里孤零零地丢着一只发卡。

女孩失踪的危险性有多高不言而喻,额日木图见过太多类似的案件,看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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