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他】是我老婆20
过了几天，医生和护士将夏圻空的温度控制下来，总算度过了发烧期。但也就跟医生说的一样，夏圻空虚弱的很，一天醒来不到五个小时，醒来过后，顶多吃点东西，不到半小时就又累的陷入沉睡。范顗季因为学校和工作上的忙碌，很少到医院，即使赶到医院，夏圻空也是在沉睡的状况。
严格来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见到一次面，全是依靠易沚轩和两位好友的传递，才知道彼此的状况。
夏圻空在稳定下来后，他思考了很多，即使知道范顗季不会离开他，但他自己的内心还是有很大的疙瘩，他知道要是让范顗季知道的话，范顗季一定会用让他开心的办法想办法消除。但是这样一来，他对范顗季会更加愧疚。后来，他清醒的时间渐渐变多，已经快要跟范顗季相见的时间相撞，他开始用装睡逃避。范顗季当然不会吵他，甚至会怕吵醒他而提早离开。夏圻空虽然心里不想他离开，却又没有勇气，他不敢看向范顗季，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态看待范顗季。
眼尖的易沚轩很容易就看出夏圻空的异样，虽感到难过，自己却也无能为力。
至于范顗季，一开始会想说要让夏圻空多休息而不去吵他。但从身边的人和医生那里听来，夏圻空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他开始有些着急，也有些困惑，无论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他想和夏圻空说话、互动，就算只是说一、两句也好、握个手也好，他想看到夏圻空的反应。但是夏圻空不断的逃避，终于让他忍不住了。
这天，他特意空下一整天的时间，来到夏圻空的病房。
「顗季？！」易沚轩惊讶的看着出现在病房门口的范顗季，「你怎么来了？」
「我想难得一天没事，就过来看看圻空。他还在睡吗？」易沚轩有些惊吓。
「阿，嗯……」她有些心虚的说，其实夏圻空根本没有睡着。
范顗季思考一下，「我可以将圻空吵醒吗？」
「咦？这不好吧！医生说病人要多休息……」
「他都没醒来过吗？」范顗季有些着急的说，易沚轩再度低下头。
「也不是这样……」聪明的范顗季大约明白，他叹口气。
「都已经一个月了，每次我来都看到他在睡着……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什么时候才能跟我说话？」
易沚轩犹豫一下，她实在不忍心让两个孩子这样下去了。
「其实……圻空刚刚是醒着的。」
范顗季料中，再度叹口气，「……他只跟你见面吗？」
「不，他也见方耀和奕涸。」
「为什么？」易沚轩抿了抿嘴。
「其实他根本就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你。」
范顗季听他母亲易沚轩这么说，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可是我……」
「听我说，顗季！」看他似乎下一秒就要衝进去，易沚轩赶紧抓住他的手臂要他冷静，「没有人会在自己被侵犯后，还感到有脸见心爱的人，这份心情不论男女都一样。更何况你还看到那个画面，圻空一定得花很长的时间才可以復原，现在的你只能耐心的等，等到圻空愿意跟你见面，好吗？」
但要是他永远都不想跟他见面的话，那该怎么办？
「嗯……」范顗季努力忍了下来，他没有把这句话告诉她，但是他还是很担心，「好吧！我会继续等他，直到他肯见我为止……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他吗？」易沚轩看着自己儿子担心的样子，半是高兴也半是不捨，她点头，朝里面探头一下后看他。
「好吧，那你小声一点，尽量别吵圻空。」范顗季连连点头做保证，易沚轩叹气，这才让他走进去。
安静悄悄的走到床边，床上的人因为大部分的伤都在后面，所以夏圻空是侧躺着睡。范顗季为了怕惊醒他，特地走到夏圻空的背后轻轻坐下，虽然夏圻空比上次看的时候，脸色更加恢復些许血色，但他身上明显的伤口和绷带却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减少，每次看每次尽是不捨和心疼。他缓缓将一手放在夏圻空面前的床上，俯下身轻吻夏圻空的脸和太阳穴。
「对不起，圻空。」他轻声道歉，「都怪我太晚过去，要是我早一点进去的话，就可以让你免遭伤害，也不会让你介意到现在都不肯跟我见面。妈说你或许还需要更多时间才能跟我见面，我不勉强，我只希望能等到你肯跟我见面、还愿意赖在我身边的那一天。所以你别沉沦了，即使我不在你也要努力恢復，我会一直等你。」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去。
突然自己撑着身体的手被抓住，他转过头，夏圻空并没有转过来面对他，但是他的手和肩膀都在抖着。
范顗季愣住，心里高兴极了，但为了不惊吓到对方，他努力压抑衝动。
「我可以留下来吗？」夏圻空犹豫好一会儿，艰难的点头。范顗季开心笑着，继续坐回刚刚的位置，「你还是会怕看到我吗？」
夏圻空的身子明显震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应。范顗季料中此情形，他也不想强迫。
「那我可以看你吗？」他问，夏圻空摇头，在他手上写着。
「现在很丑。」范顗季无奈的笑了一声。
「圻空一直都很可爱啊！」夏圻空还是摇头。
范顗季没有办法，但是他不急，既然他都肯抓住他的手了，那么时间还多的是，夏圻空很快就会恢復，「我可以亲你、抱你吗？」
「我很脏。」他写着，身子恐惧的颤抖，「我的身体已经被弄脏了，也被碰过了，要是……你讨厌的话……」夏圻空没有办法再继续写下讯息，脸上尽是泪水。
范顗季叹口气。可爱的人儿还是没有改变，总是想着他的事，而将错都推到自己身上，偶尔把错怪到他头上也是可以的阿！
「……有感觉吗？」范顗季想了想后开口，「被那种人摸，你有感觉吗？告诉我，你喜欢被那样碰触吗？」
夏圻空惊吓到，他摇头，但又很快犹豫的停下。
「……我不想除了你以外的人碰……」夏圻空的脸一下子就刷红。
范顗季高兴的笑了，他明白夏圻空的真正心意，但他没有出声。看不到他的夏圻空开始慌张，他不想被误会，连忙转头想解释，却才刚转头就看到一张笑脸，微笑的嘴唇靠向他的。
「我相信你。」范顗季轻啄夏圻空的嘴唇后，笑着说，「你一定死都不愿意让除了我以外的人碰，所以你连感觉都硬忍下来，对吧？」
夏圻空愣了，他什么话都没说，范顗季就已经相信他的话和个性。心里激动的起伏着，他想抱着范顗季再度痛哭，但是一想到身体的状况，他犹豫着。
「你总算肯看我了？」
一听，夏圻空总算回神，他吓的转回头，这次身体没在发抖，反而体温上升许多。
范顗季看着还是红到不行的耳根和脖子，他明白人儿的心意，也知道夏圻空再也不会离开他了。他心里充满愉悦。
「我要留下来。」他将头轻放在夏圻空头上，「我不强迫你看我，也不强迫你一定要回应我，不过要让我待在你旁边，就像你平常安静的待在我旁边一样。或许下一秒你就会把我赶出去，但是我还会再回来，直到换你在赖到我身边为止。」一听，夏圻空心里充满温暖和感动，他红着脸，缓缓点头。
范顗季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人，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让他感到极致的温暖和幸福。将范顗季的手更靠近自己，享受这隻手给他的安心感。
之后，夏圻空的精力恢復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