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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四十二

 

禁怔了怔。

是方才…那些人?那几个好看的姑娘,原来都是丁驹的表叔叔请去的么?

而一听那人这么说,傅宁抒默了一下,站起了身,向我道:「好了,回去吧。」

我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出来玩儿了大半天,都不想回书院了?」傅宁抒平淡的问道。

「不是…」我连忙说:「可我不能一个人回去呀,李易谦他们还没走呢…」

「用不着担心其他人,担心好你自个儿就行了。」傅宁抒打断,看了我一眼,又说:「那位丁爷会照应他们的。」

我咦了下,想着问清楚一点儿,可他就转开了脸,把那人招近前,低低的不知说了什么。

那人便点点头,跟着一回身,人就走出去了。

我听着门关上的声音,愣了一愣…怎么就走啦?

「好了,我请他去帮你向李易谦他们说一声,说是你人不舒服,所以让这里的掌柜送你先回去了。」傅宁抒回过头道。

我怔了怔,觉得有点儿奇怪。

为什么…要这样说?可莫名的,没敢直接问出来。不是怕傅宁抒不高兴,而是…我忽然才想,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怎么?」

「…没有。」我说,犹豫了下,问了一样:「先生,怎么不直接说是和先生一道回去呢?」

「这样比较不麻烦。」傅宁抒淡淡道,然后看着我:「懂么?」

我懵懵地点头…

但他这样说,我就更不敢问另一样了。

虽然不是不好奇…

他是来找人的么?

是不是…来找那女人的?方才听那人的意思,好像碰见的那几个女人,都是丁爷请来的。

可是,我不禁又想起,他倒掉对方的酒。

那个时候,他看着…

唔…有点儿冷漠。

「那就回去了。」

耳边听傅宁抒说,我含糊的应着好,就慢吞吞的下了椅子。

不过,大约屈着腿太久,一踩上地,就一阵发软,差点儿就要跌坐到地上去。

「小心点儿…」傅宁抒连忙拉了我一把,「这样都能摔了?」

我瞅向傅宁抒,訥訥的道:「是脚麻了…」

傅宁抒叹气,让我又坐回椅边,才说:「坐一会儿缓缓吧。」

我更不好意思,随便揉了下腿,就站了起来,边说:「已经好了,可以走的…」

傅宁抒摇摇头,「随便你吧,等会儿摔了不要叫疼。」

才不会摔呢…我小声的滴咕。

傅宁抒像是没听见,拿起了掛在另一张的椅子上的披风。

我见着,霎时想起一件事儿,不禁咦了声,连忙往旁看了看。

「找什么?」

「我的披风…」我说,跟着就想起来,对了,是脱在了先前吃饭的厅室的。

「找不着就算了。」傅宁抒听了,一点儿也无所谓的道。

「可是…」我支支吾吾,瞅了他一眼:「那件…不一样…那是先生给的…」

傅宁抒听了,像是一怔,然后就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不要紧,我再给你找一件。」

本来以为把披风弄丢了,他会不高兴的,居然还说要再找一件给我…

我一时呆住,不知该回什么。

他像是也没要我说什么,就直接伸手拉了我一块儿出去,「回去吧。」

「好…」

四十二

李易谦一直在生气。

应该是生我的气…

他对我板着脸不说话,已经好几天了,不管问什么,理也不理的,更别说会等我一块儿去哪里哪里。

可我怎么都想不通,到底哪句话又惹他不高兴了。

那次出去回来,隔日上课见着他,明明还没怎样呀。

也不知道他们几时回书院的,总之,那日隔天看起来,个个精神都比我还好。

等第一堂课才结束,丁驹就跑来,问我昨儿个怎么不舒服的,身体好点儿没,又问怎么不让他表叔叔送回来就好。

他问的时候,李易谦就往我看来一眼。

我忍不住支吾,含糊的说只是头疼,好很多了…

丁驹听完,也没再多问,就只是说我很可惜,他表叔叔请来了乐坊的姑娘呢。

乐坊的…我愣了愣。

是那个红衣姑娘么?若是的话…

唔,总觉得,好像也不会太可惜。

以前王朔老是叨念着一句什么…找媳妇儿不能找太丑的,但也不能找太好看的,因为太好看的,性格反而很可怕。

想想,后面那一句,是有点儿道理。

唔,不过…

好像…也不一定都是这样啦。

至少傅宁抒不是这样的…

那会儿恍惚的想着,耳里听着丁驹说下去…

他兴致勃勃,又怕让人听见一样,低了点儿声音,说着那些姑娘样子多美多美的,琴艺好,歌声也动听,而且…说什么一个个温柔的酥人骨头,抱着也…

抱着也怎样,还没听清,李易谦就出声让他闭嘴。脸色很不好看,低斥道这儿是书院,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这点儿道理不懂么?

丁驹像是不服气,就回道有什么不当讲的,都是男人,也不是小孩儿了,哪能不懂那点儿风月。

咦?什么风月?

我一问,李易谦就瞪来,跟着回了丁驹一句,你非要讲,就去找想听的人。

又不是说给你听,丁驹也不甘示弱,哼哼道,我是给小呆瓜长见识,一说完,他又凑近过来。

可立刻让李易谦给挡了…

丁驹皱起眉,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后头不知谁喊,只好悻悻的走开。

其实我很想听下去的,就向李易谦抱怨干什么拦话嘛,也不让我问。

小孩儿别多问,他立刻这么回。

谁小孩儿呀…

我不禁咕噥,默默的数起岁数,都快要…唔,是十五还是十六啦?

记得王朔大我五岁,他二十了,那我就是快十六了,等过完年的时候。我立刻义正言词的向李易谦说。

十五又怎么?一样是个小孩儿,李易谦冷淡的道。

我撇了撇嘴,不禁滴咕就问一问也不行嘛,反正你们说的姑娘,我也知道。

这一说,李易谦忽地就看来,眼神有点儿沉,问我怎么知道?

我呆了呆,就懊恼自个儿话说得太快了…

李易谦就又问,昨儿个真是拜託月照楼的掌柜送回来的?

唔…我含糊的应,可瞥上李易谦的目光,就忍不住心虚。

不知是不是让他看出来了,就听他道着那丁爷的人回来,便说我像是要找谁,就往另一头走…

你是见着那个姑娘?

他问着,再看了我一眼。

才不是,我说。

那是怎么样?他沉下脸。

没…没怎样…

我支支吾吾,只好说其实是偶然碰见傅宁抒——这样说也没不对,真是偶然的。

可傅宁抒说不要声张的,还说…说什么,那会儿头疼得紧,其实也没仔细去记,反正他说什么是什么。

这样巧就碰着了?李易谦沉默很久,蹦出这句。

唔…那里是个吃饭的地方,谁都能去的,碰上也没什么稀罕嘛,我小声的咕噥,就看李易谦的脸色越来越沉。

然后就…

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了。

像是方才,文先生一走,他东西也收拾完了,书箱一揹,就快速的离开了。

…到底他要气到哪时候啊?

又不能问,我闷闷的想。不是不想问,只是一开口,他就冷冷的看来,莫名的,我就开不了口。

丁驹说,那不是生气,是和你闹彆扭。

为什么和我闹彆扭?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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