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
陆父话很少,年纪虽然五十多,但是看着比方糖父母还要年轻。
方母隐晦地问他以后会不会再考虑结婚,陆父摇头说不会。
方糖虽然不了解陆父,却莫名从他身上看到了陆岩的影子,他们俩是如此的相似,以至于,她忽然就明白了,陆岩当初在山上时那个萧条又落寞的背影。
如果……她以后出了事,陆岩是不是也会这样,沉默又孤寂地走完一生。
只是想想,她心里就莫名刺痛起来。
晚饭一半的菜都是方糖炒的,她一个人坐那总爱胡思乱想,正好方母叫她去帮忙,她就干脆地进来帮忙,难得不那么话唠,安安静静地做事,倒是让方母夸了句,“长大了。”
方糖也觉得自己长大了,好像突然之间就看懂了以前很多看不明白的事,也看到了父母的辛苦与不易。
晚饭大家都难得有些拘谨,倒是两位客人,陆氏父子俩没有半点拘谨的样子,只是有些沉默,父子俩性子真是如出一辙。
徐若凝是调节气氛的一把好手,招呼方父方母,又去招呼陆氏父子俩,愣是让两个寡言少语的人一顿饭说了不少话。
吃完饭,陆父留了一张卡给方糖就走了,一行人把他送到门口时,徐若凝捅了捅方糖胳膊。
方糖不好意思地喊了声,“……爸,慢走。”
陆父回头看了她一眼,难得露出一丝堪称和蔼的笑,“走了,外面冷,你们进去吧。”
他先上了车,陆岩在门口跟方父方母打完招呼,走到方糖面前,低声说,“我明天早上八点来接你。”
碍于边上都是人,两人都不好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方糖也只是衝他点头,羞涩地笑着说,“嗯。”
陆岩又说,“晚安。”
平时,他总会在说晚安的时候吻她一下的。
方糖矜持地笑,“晚安。”
“你们俩够了啊,明天就见到了。”徐若凝打了个哈欠,招呼方父方母进屋去了。
方糖见他们关了门,这才踮起脚飞快地在陆岩唇上亲了一下,笑容欢快极了,“晚安。”
她飞快跑回家,进了家门口透过窗户去看,陆岩似乎知道她在偷看他似的,一双黑眸沉静又专注地看向她这个方向。
她又笑眯眯地衝他挥手。
陆岩这才浅笑着转身走了。
方父方母还在愁客厅里那些礼物,徐若凝也在愁,陆父过来时,送了一箱各式各样的奢侈品牌香水,说是不知道年轻女孩喜欢什么类型的,所以就每样都买了。
果然财大气粗,徐若凝看到香水那一刻,都想脱口而出喊他一声爸了。
方糖走到客厅坐下时,方母正低头列清单,“不行,人家出这么多,我们也得照着这个排场来。”
徐若凝叉了块苹果塞进嘴里,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刚人家给小糖糖那张卡,我估计起码有一百万,小姑你也照着来?”
方母身子一晃,头有点晕,“什么?一百万?”
“我猜的。”徐若凝拿起手里一瓶香水闻了闻,衝方母道,“小姑,你知道他送我这一箱的香水多少钱吗?”
“多少?”方母不爱喷香水,根本不认识那些牌子。
徐若凝衝她比了个手指,方母试探着问,“五千?”
徐若凝差点被嘴里的苹果噎死,拍了拍胸口,把苹果咽下去,这才道,“你按一瓶一千算吧,大瓶按两千算,你看看这些……你觉得多少?”
方母看了眼那一箱子满满的香水,再看看地毯上放满的礼品盒,抓了抓头髮,“我的天哪,到时候我们给多少嫁妆才适合啊?”
“人家又不图你嫁妆,喏,把那隻吃货好吃好喝送过去,人家就满足了。”徐若凝说完,方父方母全都抬头看向嘴里塞满苹果的方糖。
方糖:“……我刚没吃饱。”
方母忧心忡忡地说,“还是多给点嫁妆吧,倒贴我们也是愿意的。”
方糖:“????”